王鹏×王辰官 艺术双个展 风在时间的褶皱里
策展人: 朱泓彦
参展艺术家:王鹏、王辰官
学术主持:周健
文学顾问:魏国强
出品人:沈志强
展览设计:翟勇
主办方:上海日木三石美术馆
协办方:中国新意向油画会、上海马洛科技有限公司、桔点(海南)文化传媒、星充新能源科技(上海)有限公司、上海建旗建筑工程设计有限公司、上海骏康实业有限公司、星充新能源科技(上海)有限公司、上海望源企业发展有限公司
展览日期:2022年8月27日至9月26日
展览开幕:2022年8月27日下午16:00
特别鸣谢展览媒体支持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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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前言
在过去的两年,太多的记忆被冲散,有些理想被曝晒而褪色,然而,人类从来不会停止对未来的想象,对明日的憧憬,对爱与和平的期望。这些记忆碎片在时间的皱褶里波光闪烁,奔流不息,从未消失。叔本华说:生活是一场无谓的修行,我们都是自己“意志”的奴隶,被困于各种欲望中无法解脱。艺术是将我们从这一扭曲的,枯燥无聊中拯救出来的唯一途径,因为它可以赋予我们超越性,帮助我们实现精神上的逃离,给予一丝宽慰。
建筑释放着关于生活的现实意义,而艺术的概念则无限延展,“界限”和“局限性”一旦被打破。二元对立便可引发高度的逻辑推理以及思考,得出巨大的空间,“风”始终在空间和时间中游走,这场展览,关于明天的想象,属于两位天赋异禀的八零后建筑师,博雅深遂的王鹏和才华横溢的王辰官,他们解构或者架构,思想小到微粒,大到宇宙,寻找着破解的边界,用抽离现实的视觉语言,表达对可见世界的心灵映射,指向未来更多潜在的可能。
策展人: 朱泓彦
王鹏 : 建筑师,艺术家,作家
毕业于同济建筑学专业,荷兰莱顿大学历史艺术学院硕士。
在欧洲和澳洲游学期间开始并爱上绘画,2006年回国后一边工作,一边创作和写作。绘画常用媒介为钢笔、油画、彩铅、丙烯等,尤以蓝色钢笔画令人印象深刻。
王鹏在现场和观者分享了他基于西方系统的建筑简史和培根艺术观念的解读:2003年圣诞节假期,我第一次在维也纳遇见英国画家弗朗西斯.培根的大展,随即被他凛冽的画面呈现所吸引。扭曲、变形、歇斯底里,这些时常用于将培根作品描述成“非正常”的形容词(甚至连培根自己,也在一段影像中间接向他的模特朋友们表现过歉意),我当时无知无觉;我只感受到自然的亲近和涌动的内力。 德勒兹在论述培根的作品时用到“无器官的身体”这个表述,眼睛是脸的器官,鼻子、嘴巴、牙齿、舌头、耳朵、眉毛,都是脸的器官。那么脸是什么?脸是这些器官的集合么?脸的表情跟器官有关系么?当着一张脸表达开心、愤怒、痛苦、无聊的时候,脸是这些表情还是之前的器官?脸是无器官的,通过对器官的准确描述并不能帮助我们获得脸的准确定义。身体也是一样,培根喜欢研究运动中的身体,犹如奥林匹克是对身体极限的挑战,只有在运动中,我们才可能接近真实的身体,就像在扭曲中我们才有机会探寻边界。 口(容器),是培最根本的绘画元素;人的口,场地的空洞,镜子,灯泡,水斗,马桶,床塌,椅子,阴影,一切都是身体的入口,在这个入口面前,身体犹疑、扭曲、自戕、抗拒、咆哮、沉寂。口是黑洞,身体被吸入黑洞或从黑洞脱跃而出的一瞬造就了培根爆裂画布的张力。始建于公元前27年的罗马万神庙,几乎统领了此后几乎两千年的西方建筑史:她是维特鲁威《建筑十书》中“实用、坚固、美观”的完美案例;她对光线的神性使用,奠定了人工建筑与自然的基调;基础几何形的运用,穹顶、柱廊、山花等一系列原型设计,成为人以理性建造世界的语言。
文艺复兴建筑大师帕拉迪奥设计建造于维琴察的圆厅别墅几乎是万神庙的复刻。几乎同期,米开朗基罗为梵蒂冈设计的圣彼得大教堂穹顶竣工,一千多年后的人们终于借助“帆拱”这一创造性的建造技艺,在建筑的空间跨度上追平了古罗马人。进入二十世纪,诺曼·福斯特给二战中炸毁的柏林国会大厦安装了一个钢与玻璃的现代穹顶,成为不朽之作;拳击手出身的建筑师安藤忠雄传说游历欧洲时在万神庙悟道,光和风从此成为他作品中的个性化语言。
从结构体系上说,选择拱券而非梁柱是以石头为基材的建筑不得已的选择。西方古典建筑中的柱廊空间柱子通常较为密集,因为石梁无法承受大跨度下的建筑自重。而中国传统建筑是标准的梁柱体系,“房倒屋不塌”,与现代建筑的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体系是一致的。现代是个充满动能的词汇,工业、金融、建筑、艺术、文学、音乐井喷式地蓬勃发展。跟文艺复兴一样,现代主义是一场哲学现行的运动,不同的是,文艺复兴的思想是复古,现代主义关切的则是未来。
LESS IS MORE,密斯这三个字几乎塑造了此后地表几十年间几乎全部城市的形态。西格拉姆大厦——一座精致的现代主义丰碑。伴随着两次世界大战对人类造成的创伤,“装饰即罪恶”“功能追随形式”“建筑是居住的机器”的爆炸性思辨,新建筑体系以低廉的建造成本和前所未有的建造速度抚慰幸存者的心灵,现代主义恣意挥洒他的破坏性基因,不破不立,除旧布新,直到现代变成”旧”的,他自己也成为被“破”的对象,千夫所指。
后现代应运而生,他的产生直接与“现代”相关。现代是理性,后现代是理性+;现代是结构,后现代是解构;现代是功能,后现代是多元。。。这样精准的一一针对,让后现代在没有现代在场的时候显得缺乏存在感。即便如此,后现代依然是具备迷人的哲学思辨的;而进入当代之后,人类才真正走入了暗淡。一百多年前,处于世纪之交的尼采喊出“上帝死了”振聋发聩的呐喊,把超人的意志推到极限。2022年,“思想死了”,人们甚至需要用身体的躺平去关闭大脑的闸门,唯一值得慰藉的是,所有或主动或被动体验,对我来说都是艺术创作的真实素材而已。
王鹏作品之一
王辰官 :室内建筑师/跨领域创作者
本科毕业于复旦大学 后于东华大学、欧洲设计学院获得双硕士学位
从事建筑室内、空间环境艺术设计至今,研习书法至今20余年,对传统&先锋、当代以及两者的关联有独立的思考和观点,现任:上海知噪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及品牌负责人,弘高创意设计负责人、交大绿丞集团科创空间类项目设计开发顾问&科研级新材料创新应用&转化合作设计师,上海曹素功、周虎臣非遗生产性保护研究展示基地 甲方设计顾问2015年成立“知噪”品牌及综合材料&工艺创作工坊,定位以“艺术”为基本语言,空间环境营造为原点的“知噪+ ”研究型设计工作室,也会开放给一些“Maker-创作的人”使用并整合参与到合适的不同类型项目中。知---感知、认知、融汇 。噪---塑造、营造、表达传播“+”即结合不同领域、范畴:技术(新材料、新技术,传统工艺&材料等)认知(思维模式、观念文化、多学科知识等)需求 (商业模式、产业结构等)
王辰官的纳米碳装置作品
王辰官纳米碳装置作品局部图
王辰官在展览现场导览并与观众深入浅出地分享了他多年来的研究成果和思考过程,演讲分四个部分:整体、局部、不实现和不现实。
具体内容见视频:
现场观众在王鹏作品前凝神思考并拿起手机拍摄纪录
王鹏为在场观众分享了他在欧洲留学期间参观培根展览的感受以及建筑史对于他的影响
著名艺术策展人、作家、评论家:顾耀峰先生表达了对未来艺术的独到见解
现场观众踊跃说出对艺术家王鹏作品的感受和不同的理解
单簧管艺术家Nic老师的即兴表演,让现场的观众感受到心底流淌着澄澈的欢乐
四个半小时的论坛,来宾都感到意犹未尽
著名艺术评论家边角先生对两位艺术家的作品表达了他的观感和建议
持续四个半小时的论坛现场,大家皆发表了对艺术现状和未来的不同看法
艺术家、设计师:李海涛先生表达了对两位同行作品的观感和体会
资深媒体人:杜海东先生对两位艺术家表示出浓厚的兴趣
文献收藏家杜敬之先生认为:我们的生活世界,小到微粒,大到宇宙,无处不是褶子。褶子是物质与灵魂的结合,是实现了心身交融的载体,是在差异与更迭中载向无限的“永动机”。褶子是哲学家德勒兹发明的一个哲学名词,王鹏的画是在寻找和破解生活与生命之间的边界,用抽离了现实的纯化的视觉语言表达自己对可以视可见的世界的映射。人类三大哲学体系,艺术仅存在于时空的细微的褶皱里:西方哲学、印度哲学、中国哲学,将其梳理成一个脉络,即:空——道——神——怀疑——理性批判——意志——意识——语言——政治经济文化——科学,还有虚拟的元宇宙生命在场体系。
协办方建旗建筑工程设计有限公司张建边先生
与沈志强先生、殷俊斐先生
展览后记
刚刚读完王南溟教授的文章《网红打卡和臭美时代》,讲的不单是各大美术馆的观众现状,更是当下大批受众群体的集体表征,所以,我们想做的一个真正具有文化内核以及思想聚焦的美术馆。
这次展览的创作者王鹏先生的作品和他现场的演讲分享,所表达的皆是关于艺术以及设计中 “生发” 着的概念,表达了他所持有的观点,无论是艺术作品还是设计应该都是会呼吸和有生命力存在的。王辰官的作品具有自我批判和否定的理性思维,是探索和推演的过程,未被呈现出来的部分远大于可以呈现出来的现象,他的演讲分:整体、局部、不实现和不现实四个部分,系统、逻辑、理性的分析,同样也是现实的折叠。他们两位虽然在欧洲留学,但中国文化是他们流淌在骨子里的基因密码,王鹏前一阵子着迷于研究《红楼梦》,他说:中国的很多东西,一旦真正进去了,就很难出得来,而我所看到的是他天生具有的一颗菩提心。王辰官自幼练习书法,性格内敛沉稳,他说他自己心里年龄比实际年龄要大几十年,这也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用他的话讲:幻觉是对世界的兼爱,实证是对自我的覆灭。
这里所指的风,即是空间,小空间可以理解为人类居住的建筑,大空间是思想和精神,坚持往往会大于选择。如果将所有的一切现实,放到时间的褶皱里,推到远处看,再远一点,你确定能看清你自己吗?
策展人: 朱泓彦
《这次开幕式,有点意思》
1、
接到策展人朱泓彦的邀请,参加两位八零后建筑师《王鹏、王辰官艺术双个展》的开幕式。我有两点好奇:一、八零后的艺术家在想些什么?二、建筑还算一个不错的职业,为什么还要去画画?
我也有一个顾虑,当下的开幕式已经逐渐演变成一种仪式、客套、面子和社交,重心不在深度交流艺术。有点怕去。
但是,展览的地点在上海枫泾古镇,我没去过,又有点想去。怀着这样的心绪,搭友人的车,上路了。
2、
王鹏的画很有特点,完全是个人化的,像艺术随笔。画面不大,A4,但足够宣泄一个人的情绪。这是我喜欢的形式——也许是我对大而空洞的、展览型的、表演型的东西看多了,产生了逆反。
音乐人“吹管的Nic”,即兴演奏,旋律与展览的题旨吻合。指尖在时间的边缘滑过,空气有少些停滞,二十多位艺术家朋友,在古镇一角,听单簧管缓缓吹来暗红与蓝色的——2022年8月的风。
几分钟后,就进入了论坛式的交流。先由王鹏设计师介绍了“建筑简史”,梳理了从古典建筑万神殿、彼得大教堂,到现代、后现代建筑的脉络,呼应了文学艺术中对美的概念和他自己的理解与托展。最后聚焦到艺术“生发”这一特性。
环顾王鹏的作品,可大可小,可删减可延展,可并置可拼贴,充满了自由的基底,也为作品的“生发”留下了很多的空间和可能性:可以画下去,可以随时收手,也可以随机插入和嫁接。
王鹏说,在建筑师职业中,会有许多限制,比如来自甲方的、资金的、审美差异的等等。他为自己的需要而画,是从另一个方向获取精神的自由和情感的满足。
王鹏的画,卡纸、钢笔、蓝墨水,工具材料不复杂。但画得很精致,细微。他的画综合了设计、插画、动漫等技术,也结合了想象、隐喻、夸张、裂变等超现实元素,是一种非常个人化的情绪倾诉。
王鹏的画,有别于人们头脑中对艺术的传统分类和定义,比如油画、国画、水彩、素描、速写、工笔、写意……都不是。他是用适合他自己的方式。这一点尤其可贵。
3、
这是王辰官的装置。一个集观念、材料、科技、环保等综合性作品。
王辰官,作为建筑设计师,他没有重起炉灶,还是围绕着自己的专业。他也不在乎别人对艺术或设计的定义。他对任何定义的东西,都表示了某种批判性。他是怎么突破职业的限制的呢?他用“整体、局部、不实现、不现实”四个方面,非常实际并清晰地界定了自己的工作职责与“不现实”的个人追求。
这是王鹏的装置作品《秩序重构》。由两部小说及一些插图组成。世界是由语言叙述、描述、定义构成的。图像也是一种语言。
碎片,符号,倒置,零落,秩序的本源是无序。秩序是时间性的一种假象,一种表演,一种征服。
这些即兴而涂的纸片,保持了良好的直觉,这些东西可以整理成“艺术”,但保持它的原状,更接近艺术。因为它的本真、它的原生状态、它的未受规训的部分,坦诚与我们相见。
这些涂抹,使我想起一个医生韦尔乔的手稿。他把哲学图象化,是绝对理念的直觉表达。
这是整体展出效果。它更像日记、随笔、俳句、私房菜、抽屉文学,记录个人隐密的规迹。今天被“迫上山墙”了。
4、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面对职业要求,同时突破职业对精神的控制,我在两位设计师身上看到了现实和不现实、为别人和做自己、理性与非理性的两重性。
仅凭这一点,他们比很多职业艺术家更实际也更有智慧。生活与艺术两不误。这也是我崇尚的一种生活方式。
此行有收获。
5、
上海枫泾古镇,与江浙一带古镇相近。但这里是古代“吴越交界”。近代“江浙交界”。现在属“沪浙交界”。
有留存最早的建筑物“致和桥”,建于元代(1328年)。
一条镇上出了三个画家:丁聪、程十发(祖居)、吕吉人。
吕吉人 1981年前往美国,进入“美国纽约艺术学生联盟”,这个联盟非常眼熟,是陈丹青、木心、夏葆元、严力等很多中国艺术家、诗人留美期间,边学习、边打工、边等待拿美国绿卡的地方。
丁聪的一幅《现象图》,让我暗暗一惊。作于1944年,美国堪萨斯大学博物馆藏。这幅画与蒋兆和的《流民图》有一拚。
丁聪是漫画家,曾任《人民画报》副总编。擅长讽刺与幽默,为此他吃了20年的苦头。他的有艺术感染力的作品大多数在1949前创作的。
丁聪人缘好,交友广:夏衍、张瑞芳、黄苗子、杨宪益、叶浅予、华君武、方成、黄永玉、吴冠中……他们有些是艺术家,有些是革命文艺工作者。他们中的大多数,其实并没有机会像今天这两位80后建筑师艺术家那样,能够相对独立地表达自己。
6、
枫泾丁蹄,豆腐干,与别处不同。临水而座,沉缸一瓶,与友对饮,此刻何求。暑未尽退,河岸的风,吹来时间的褶皱,清晰又模糊。
疫情未消停,难得出门。本想留宿一晚,码与核酸的阴影挥之不去。车刚驶出古镇,突然冒出一句:两个八零后,已经超越我们,至少在自我意识和否定性方面。势,不可挡。
2022.8.29.边角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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